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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9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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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隱約覺得有人跟著我。”

硯卿瞥了他一眼,心道這人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。自己做了什麽,造成了什麽影響也不清楚,只顧埋頭寫文章。

發表文章在報紙上,抨擊當下的情況,看得學生們群情激昂,當事人自己卻無感於其影響,被人盯上了還弄不明白狀況。

呆子。

難怪玉嬌容對他一而再的感到失望。

這個呆字,不是說他反應遲鈍,是說他在人情上愚蠢。

夾在父母與玉嬌容之間,不想辦法解決,逃出段府,去學校當老師,見不到父母遇不見玉嬌容,耳朵清凈了。

問題還擺在那裏,紋絲不動。

單單對上一邊,他還能有點反應,兩邊湊一塊,他就傻眼了。

樊老板生日宴發生的事,他兩邊都沒討到什麽好,回去關了半年,看樣子又是逃出來的。

半年時間,硯卿早把他和玉嬌容的事查了個明白。

起初是爛俗的公子遇佳人。

二人不計身份背景,談天說地,互相傾慕。

中途突遭父母反對,被迫分開。

公子無擔當,佳人難有期盼。

不知結尾會是破鏡重圓,還是相行陌路?

端看公子如何決斷。

硯卿放下茶杯,提醒道:“還是小心為上,適逢亂世,哪裏都不安全。”

“是啊。”段鶴央攏起袖子嘆息。

木質樓梯發出低沈的響聲,有人下來了。

硯卿擡頭,就見玉嬌容懷中抱著一方形盒子,臉上掩不住的滿意。

看見硯卿在下方等候,玉嬌容抿唇一笑,視線再往旁邊移了移,一個木訥而坐的寒酸男人映入眼簾。

玉嬌容笑容有些僵硬,下到一樓,走到硯卿身邊,擡眼就迎上了段鶴央癡迷的目光。

“這位是……”玉嬌容假作疑惑地問硯卿。

硯卿介紹道:“這是我一位朋友,姓段。”

“嬌娘……”段鶴央喃喃喊道。

硯卿和玉嬌容都聽到了。玉嬌容臉色一白,看了眼正要出口詢問的硯卿,及時打斷他,說:“這位……段先生,認識我?”

“嬌娘……”

硯卿重新拿起杯子,“砰”一聲放回去,段鶴央如夢初醒,旁邊還有人,嬌娘也不是專門來找他的。

硯卿直接給了他個臺階下,說:“你認識玉嬌容?也對,她在你們這兒不是挺有名嗎。”

還好段鶴央這時候不傻,否則他們兩個心裏該覺得難堪了。

段鶴央看了眼松了口氣的玉嬌容,點頭,澀道:“啊,是挺有名的。”

“我原本想給你介紹的就是她,她認識的人多,你們多來往對你沒壞處。”硯卿對他笑笑,又轉向玉嬌容,說:“怎麽不坐?”

玉嬌容訕笑道:“一時忘了。”

放下盒子,玉嬌容坐到硯卿身邊,低頭避開段鶴央的視線,不再說話。

硯卿也不說話,三人沈默相對。

店掌櫃的都覺得氣氛不對,好奇地往他們這兒看了好幾眼。

眼看太陽西傾,硯卿站起身來,對段鶴央道:“段兄,我還有事,先走了,麻煩你一會兒幫我送玉嬌容回去可以嗎?”

“當然可以!”段鶴央一口答應,眼中光芒乍現,似是期待似是欣喜。也不問硯卿怎麽不讓他的手下送玉嬌容回去。

硯卿滿意地向兩人告辭,順手付了玉嬌容的帳,去了古玩街。

明天他要進山,有些東西需要準備,古玩街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第二天清晨,硯卿不顧寧函的反對,在霧氣彌漫的山路上行走。

上次上山,同樣的時間點,霧氣卻沒有這麽重,連一米開外的障礙都看不清。

硯卿進山前隨手折了根樹枝,做探路用。

寧函一步不離的跟在硯卿身邊,緊張兮兮的。

硯卿逐漸深入山中,霧氣不見小,反加重了。

寧函怕自己跟丟了人,牽住硯卿的手不放,硯卿只好配合他。

到達一處地方,硯卿用樹枝在地上戳刺,判斷好泥土的軟硬,確定沒找錯地方,放下背上的竹簍,掏出一枚瑩潤的白玉佩,挖坑埋土。

接著去下一個地方,如此反覆了七次,把他昨日買回的八塊玉佩全部埋好才作罷。

山間淅瀝瀝的下起了雨,雨勢不大,硯卿拿出在早市上臨時買的傘撐在他和寧函之間。

一時安靜,鳥兒撲棱翅膀和鳴叫的聲音格外清晰。

硯卿偏頭問:“你這麽抓著不難受嗎?”

硯卿撐著傘的那只手,手腕被寧函握著,因為要撐傘,手腕舉到了齊胸高度,寧函也跟著舉了起來,就是不放開。

“噓。”寧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說:“你不是說不在洋房裏,不能和我說話嗎。”

硯卿看著四周漂浮的霧,反問:“你覺得現在有人會偷窺你和我說話嗎?”

這問題想也知道是否的啊。

寧函竟然異常真誠的點頭,說:“有的。”

“那你閉嘴不要說話了。”硯卿面無表情邁開步子往前走。

在各處埋好玉,時間已經不早了。硯卿早做好在山中過夜的打算,按照記憶,往上次找到的山洞去。

竹簍裏備了些過夜需要的東西和吃食,硯卿從其中掏出一條小毯子鋪在地上,盤腿坐下。

山裏寒涼,他本不該再接觸陰冷的東西,但不解決掉山裏的事,任務恐怕難以行進。

夜色降臨,硯卿搓著冰涼的雙手,等候雨停。

寧函看得心疼,說:“我給你把火生起來吧。”

“不用。時候快到了。我們早些回去就行。”

話音剛落,雨聲漸小,洞外水聲滴答,呼喝聲出現。硯卿站起來活動坐得有些僵硬的雙腿,對寧函道:“你就呆在這裏不要亂走。”

寧函也想跟著出去幫忙,可轉念一想,硯卿既然這麽對他說,必然有他的想法,他信他。

“好。你保護好自己。”

硯卿微笑著答應:“嗯。”

泥濘的山路上憑空出現五個男人和七八名小孩子。

五個男人均是一臉憨相,與其外表不符的是一雙雙奸詐的眼睛。小孩子雙手被縛,由麻繩牽引著前行。有的女孩子走得腳疼,身上的傷也疼,一泡眼淚憋在眼眶裏,牙關緊咬,不敢哭出來。

為首的男人瞇起眼睛遠眺,夜間看東西不甚清楚,好在距離沒那麽遠,能望見平時他們棲息的山洞。

裏面沒人在。有人也好辦,他們人多勢眾,弄瞎弄啞發賣了就是。

手中牽著的麻繩突然一沈,男人回頭順著繩子看到那個憋著眼淚的女孩子,手上使力,手中兩根麻繩收緊,小女孩和另一個男孩哎呀一聲跌倒趴在地上。小女孩磕了牙,再忍不住,放聲大哭了起來。

“哭!哭啥哭!再哭就給你賣到窯子裏!別說給人做童養媳,青樓都別想進!”為首的男人大聲罵道。

其他孩子聽得一抖,雖然不懂為首的男人口中的窯子、青樓是什麽地方,但是絕不是什麽更好的地方。

小女孩聽見了,也嚇得不敢哭了,想止住哭聲,可哪由她控制,越哭越止不住,還抽抽噎噎的打著嗝。

“大哥,馬上就到地兒了,一會再收拾不遲。”脖子上裂著一道疤的男人上前笑著說道。

被稱為大哥的為首男人想想也是,等回了山洞,生了火再收拾。

那大哥讚賞地看了有疤的男人一眼,扯著繩子繼續前行。小女孩幾乎是被拖著往前走。

到得山洞,五個男人把麻繩一端拴在山洞深處的石掛鉤上,生了火解了饑渴才把眼光重新放在洞內的男孩女孩身上。

飽食思□□,淫邪的目光在孩子們身上掠過。

硯卿進到山洞內見到的就是人販子們解開褲腰帶靠近孩子們的情景。

人販子們警惕性不足,再加之硯卿有意放輕腳步,他們直到硯卿進到山洞深處才察覺到有人進來。

單手緊著褲腰,那個大哥指向硯卿喝到:“你誰!”

硯卿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孩子,說:“給你們一個選擇,魂飛魄散還是烈火焚燒。”

玉顏(八)

“哪來的王八羔子在老子面前說胡話!”人販頭子邊說邊往前走,欲仗著體型優勢制住硯卿。

他體型敦厚,同硯卿相比,看起來更有力量。硯卿不閃不避,人販頭子直接穿身而過,碰都碰不到他。

奇怪地看著自己的手,又看了看不動如山的硯卿,人販頭子把手收到背後,招呼其餘四人來幫他。

面前這個小白臉不僅找到了他們的山洞,還看到了他們的買賣營生,絕不能輕易放過。

四人一擁而上,沒一個能摸到硯卿的。小孩子們在後邊看著害怕直往後縮,靠到洞壁上湊到一起。

硯卿見此,取出一串木鈴鐺,在空中一振,輕聲說:“醒。”

剎那間,山洞中,除硯卿以外,所有人就如塗了顏料的人被水潑到,顏色盡褪。有的人偽裝的顏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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